×
嵌入式 > 技术百科 > 详情

各国应如何拥抱商业航天

发布时间:2021-08-24 发布时间:
|

各国高举商业大旗,抢占新航天价值链。


自从 NASA 正式将商业航天当作一个重要体系来扶持之后,美国各界就不遗余力地宣传商业航天的光明前景。(参见前文:《从 NASA 到 SpaceX:美国商业航天的隐秘往事》)2006 年,美国太空基金会首次公开发布了《航天报告——全球航天活动指南》,报告颠覆了传统航天的分类方式,将全球的太空活动及太空产业重新划分为 6 大类 31 个小类。此后每年《航天报告》都会照例发布一次,成为全球航天活动最权威的指南。从 2019 年开始,报告的发布频率提高到每季度一次。

以这份报告为根据,2007 年 9 月,时任局长迈克尔·格里芬在纪念 NASA 成立 50 周年的演说中,正式提出了“太空经济”概念,将航天活动的机制效益拓展到了“经济”的高度,论证了航天活动带来科技创新,而科技创新又将反过来推动“太空经济”持续发展。“太空经济”意味着全球航天活动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新航天时代”呼之欲出。与传统军事航天、政府航天相比,新航天的辐射面、带动面已经深入到国民经济的各行各业,投入和参与主体也由原来较为单一的政府和科研院所扩展到各类用户单位、市场化公司、高校,甚至民间团体和个人。新航天开辟新场景,孵化新产业,孕育新技术——而按市场化方式配置要素、具有商业盈利模式的商业航天,则构成太空经济的全新主体。发展商业航天的意义在于:通过市场化竞争降低航天活动成本,推动航天技术服务于社会和国民经济的各行各业。

据太空基金会 2019 年发布的《航天报告》统计,过去十年来,世界太空市场中的政府和商业收入共增长了 73%,相比上一年增长了 90 多亿美元,攀升至 4238 亿美元。商业航天收入占全球太空经济 80%,高达 3368.9 亿美元。除了经济效益,商业航天还辐射出巨大的社会效益。在欧洲和美国,商业航天是目前主要的就业增长点。在 3368.9 亿美元的商业收入中,2177.2 亿美元属于太空产品和服务;1191.7 亿美元属于航天基础设施及相关产业——这部分比 2018 年增长了 16.1%。商业航天让美国尝到了巨大甜头,将社会化资本逐步引入航天领域,并向 SpaceX 这样的商业化公司转移研发成本,不仅实现了大幅度的降本增效,还突破了原有的预算限制,把 NASA 从经费泥淖中解救出来。然而,把一项烧钱的活动变成一个赚钱的产业,并不是美国的独醒和独创,一些地区和国家的航天商业化探索甚至更早,例如俄罗斯和欧洲。

传统巨无霸:俄罗斯和欧洲的启示目前,世界上能够独立研制和发射卫星的国家屈指可数:美国、中国、俄罗斯、法国、日本、英国、印度、以色列、伊朗、芬兰。除此之外的其他国家,都不得不向这些国家购买卫星服务。美国和中国之外,拥有完整航天工业体系、且具备全链条保障能力的当属俄罗斯和欧洲。

1、一波三折的俄罗斯商业航天

俄罗斯的商业航天发展之路可谓一波三折,第一次转折发生在苏联解体后。1992 年 2 月 25 日,俄罗斯航天局 Roskosmos 成立,负责管理以发展科学、发展国民经济为目的的航天活动,而将军事航天移交国防部管理。深陷经济危机的俄罗斯,难以继续负担航天活动的巨额开支。虽然俄罗斯人继承了前苏联的航天工业,拥有令人艳羡的雄厚技术家底,但同时也接手了苏联的烂摊子。几十年的太空竞赛严重透支了财政,僵化的计划体制束缚了手脚,前苏联航天科技没能在国民经济的土壤里发芽开花。

前苏联海报:“我们在太空中的胜利是国家的赞美诗”


俄罗斯航天的开局,基本可以说是穷得一塌糊涂,除了技术之外一无所有。1995 年前后,太空预算仅占俄罗斯政府支出的 0.2%。到 1998 年,俄罗斯太空计划资金相对苏联解体之前被砍掉了 80%。新成立的俄罗斯航天局虽然跟军方仍然保持联系,但也分不着国防部门的预算,不但没有钱也没有权。

此外,随着冷战结束,来自国内的航天订单急剧削减,工程项目基本无利可图,组织关系遭到破坏,顶尖人才大量流失,上游供应商价格飙升……种种问题叠加,更是让刚成立不久的俄罗斯航天局雪上加霜。将家底技术拿出来变现,通过商业化反哺国民经济,是此时俄罗斯航天的必然出路。为了生存,1992 年,俄罗斯航天局成立后,即与国防部、科学院等部门一起制定了《俄罗斯 2000 年前国家航天计划》,把发展航天工业、技术成功转化、解决社会经济问题放在首位。时任局长科普切夫强调:“由于受到资金方面的限制,今后俄罗斯太空开发一定要与用户需求相适应。”时任副局长尤里 G·米洛夫更是明确表示,发展商业航天是四大任务之一。

一方面通过商业投资机构等,构建一套完备的市场生态来支撑航天工业发展;另一方面通过引入竞争机制和“军转民”,用更高的效率、更低的成本,解决生态、气象、地质、测绘、农业等社会经济领域的实际问题。在组织架构上,俄罗斯联邦航天局还特别成立了“商业项目协调处”。这段时期在俄罗斯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是全国上下轰轰烈烈推行的私有化运动。1994 年,在叶利钦总统的签署下,俄罗斯能源火箭航天公司(RSC Energia)成为俄罗斯第一家私有化的航天公司,至今仍是俄罗斯航天的龙头企业。1995 年,赫鲁尼切夫国家宇航科研生产中心与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联合成立了国际发射服务公司,是俄罗斯第一家“全周期”航天公司。

但“航天私有化”最终未能成为主流,随后的国有化浪潮给俄罗斯航天带来第二次转折。2010 年前后,权力日渐巩固的普京强势出手,将大量私有化的军工单位重新收归国有(参考前文:《国家科技的引擎:军工巨头的权力密码》),俄罗斯的商业火箭和航天企业开始逐渐回归体制内。2013 年,俄罗斯副总理罗戈津宣布重新对航空航天工业全面国有化,俄罗斯航天工业的大规模整合正式拉开序幕。2015 年 1 月,普京总统同意了俄罗斯联邦航天局(Roscosmos)与联合火箭航天公司(URSC)合并成立“俄罗斯国家航天集团公司”的提案,当时新公司仍沿用“俄罗斯联邦航天局(Roscosmos)”这一名称。这家国营公司曾被寄予厚望——借助公司化运营的方式,摆脱俄罗斯航天不透明的财政和管理危机。虽然这一波国有化浪潮,确保了俄罗斯的航天工业再次牢牢掌握在政府手中,但也很快被内部的低效和腐败拖累。美国商业航天的迅猛发展也给了俄罗斯带来了巨大冲击,俄罗斯航天面临着第三次选择。

随着 2020 年 SpaceX 载人发射成功后,俄罗斯不再是唯一能够将宇航员运送到国际空间站的国家,失去了多年以来的垄断地位。除了载人航天,俄罗斯的太空货物运输也风光不再。2017 年,SpaceX 发射总数第一次超过了俄罗斯(16 对 15)。且从发射价格来看,SpaceX 猎鹰重型运送 1 吨货物的费用只有俄罗斯质子火箭的二分之一,安加拉 -A5 火箭的三分之一。

2018 年,在全球空间商品和服务市场中,俄罗斯的份额不到 1%。随着 SpaceX 发射成本上的优势越来越明显,俄罗斯的市场份额或将继续下降。此时国家内部开始出现两种声音,一部分人开始怀念苏联时代的辉煌,希望政府能继续加强航天产业中的国有力量,认为这样能重返苏维埃时期的鼎盛。另一部分人则希望学习 NASA 模式,拥抱商业航天。几年前,普京总统亲自下令,让 Roscosmos 牵头成立一项国家商业航天风险基金,用以扶持民营航天企业发展。

但这项基金在实际运作过程中却困难重重——庞大的国营航天体系和日益高涨的国有化呼声是基金市场化运作的主要阻力。截至 2018 年,俄罗斯市场上只有不到 10 家私人公司,融资总额不超过 1 亿美元,其中一家政府背景深厚的 S7 太空公司一家独大。

S7 与 Roscosmos 合作,展开关于海上发射的研究


在政策上,俄罗斯的太空企业办理相关资质需要应付一堆繁文缛节,跑完相关手续要 3 年之久。2020 年 7 月,陷入“中年困惑”的俄罗斯航天界召开了主题为“太空活动商业化:问题与前景”的大会。国家元首、航天活动主要负责人、商业航天企业代表齐聚一堂,共同探讨商业航天的出路。在大会上,俄罗斯航天界终于达成了两个共识:1、新航天不是关于商业航天企业的具体决定,而是航天产业里国家和市场关系的调整;2、从俄罗斯目前的处境看,国家垄断航天产业不是一个好的状态。

2、欧洲商业航天 2.0

美国航天局


『本文转载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热门文章 更多
家庭网络:从带宽共享走向内容共享